又是栗子

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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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刀下鸦杀 04

- 战国AU

- 殿下土X武士卡


到了出发的早晨,天气灰蒙蒙的,还下起了细雨,在南贺川的水面划开波纹。南贺川是南贺国的最北面,带土当然就是从这里启程离开故土。


此刻他已经坐在了轿子内,从掀起来的小窗口能看见卡卡西、城主大人、他的堂兄和一众武士都肃穆的站在四周。斑大人当然没有亲自前来——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养子」罢了。等到木叶来接引的使者到来,便是正式启程的时刻。


“把卡卡西捡回来那天也是这种天气……”带土望着河水出神的想。他原本舍不得离开宇智波一族,可此时忽然想起那天的事情来,他又有种终于能离开源一郎的如释重负感。这真是很微妙的情感。他从小便有着对自己血统的骄傲感,可在他的成长中他和这个族群实实在在的个体之间的联系却又很疏离淡漠。此时要离开,他反倒很平静。


等了一阵,带土听见外面有马匹的蹄声和交谈声,接着卡卡西掀起了轿子遮帘的一角。


“带土殿,”他低声说,“木叶的使者说我们现在出发,向北走一天半便能进入木叶境内,接着到四代目大人所居住的九尾城大概还要走一天左右。”不等听见带土的回答,银发少年已经迅速放下遮帘退回他本来的位置。


一众人慢慢离开了南贺的边境、进入山林之后,带土再次掀起了遮帘,将头探出轿子。


“喂,卡卡西,”他喊道,“你也上来吧?还下着雨呢。”


卡卡西的脸被斗笠遮住了大半,他微微侧头看向主公殿下。


“不必了,殿下。”卡卡西简短的回绝了带土的提议,“山林之中危机四伏,如有什么不对,在轿子里难以察觉。”他说的很在理,带土只好悻悻的又坐了回去。好在他们行进平稳,到了第二天早上便进入木叶领土的边缘,到中午时分便就地休息片刻。因为雨依然不停,于是众人只好借着树荫吃了些干粮。


虽说条件有些恶劣,但一行人都稍稍放松一口气——「宇智波带土」并非什么要紧人物,可「南贺的质子」却关系着两国的建交。


卡卡西将饭团递给了坐在轿子里的带土,却被对方拽住了。


“喂,卡卡西,上来吧。”带土说,“你如果担心外面的情况,把遮帘掀起来就好了。”


卡卡西见他说的执着,也就不再反驳,将遮帘卡在两侧,取下斗笠,钻入了轿子里。原本带土一人坐在轿子还算宽敞,但两人却有些拥挤了。两名少年坐在一侧,膝盖相碰,弯着腰一起吃着午饭,卡卡西从外面带进来的、有些潮湿的水气氤氲在窄轿内。这样亲密的和自己唯一的家臣——如果这个年纪可以算数的话——并肩而坐,带土来到异乡的孤独陌生感稍稍减轻了些。


不过距离虽然很近,卡卡西却好像并没有跟殿下交流的意思,只是沉默的吃着自己手中的一份。


“卡卡西,你到底……”带土犹豫一会儿小声问,“到底怎么了?这两天好像都不怎么说话。”卡卡西平时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是带土能看出自从离开南贺以来,卡卡西格外寡言,即使现在坐在轿子里吃着饭团,他的肩膀仍然绷得很紧。


“都已经进入木叶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吧。”带土又说。


“也许正是因为进入木叶,反而要小心。”卡卡西慢慢说。


“什么?”


卡卡西却又不说话了。


“到底什么意思啊?卡卡西?”带土皱着眉头催促了一句。


“也许是我多心了,不过——”卡卡西说到一半忽然住嘴,将手指放在面罩中间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迅速从车上跳下去,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俯身凝神听了一阵。接着掏出腰间的短刀,朝其他几名武士做了手势。众人不解其意,但下意识仍然摸上了身侧的刀柄。正当一人要开口询问,忽然树林间传来一阵窸窣声,飞快传来破空声响、紧接着几名蒙面人一跃而出,拦在众人面前。


“殿下,你呆在轿子内千万不要出来。”卡卡西敏捷的抽出白刃,将遮帘挑下,隔绝了带土与随行众人。


“喂!卡卡西!”带土心中焦急,便伸手要去掀开门帘,帘外却传来一声闷叫、重物落地的声响,以及——遮帘上带着弧度的一道飞溅血线。带土的手指僵在了触碰到遮帘的前一秒。


他的瞳孔随着慢慢被浸染成深红色的遮帘而紧缩起来,想要呼吸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几乎喘不上气。好在这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数分钟——在他还僵硬的保持刚才的姿态时,外面不知不觉中又变得寂静。


“殿下?”卡卡西将被血污弄脏的门帘掀起很小的一角,似乎有意不让轿子里的带土看到外面的状况。“你没事吧?”


带土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放心,我们的人只受了点轻伤。”卡卡西又低声道。


“那……那些家伙呢?”带土的声音又轻又飘。


“看样子是一群流寇。”卡卡西说,“今日阴雨,林间又起雾,如果不是忽然听见他们藏身之处的鸟群四散,我也不能察觉他们接近……”


“不是……不是的,我是说——是说他们都……”带土脸色变得比刚才还要惨白了,因为牙齿在发抖所以声音也不稳。


卡卡西没有立刻回答他。带土忽然伸手要扯开门帘探头出去,这时卡卡西却非常敏捷的将带土一把按回座位上,伸出左手遮在带土的眼睛上。


“我们现在就立刻离开此地。”卡卡西说,“殿下你坐在轿子里就好。”他又顿了顿,“拜托了……带土殿。”


卡卡西带着雨水的冰凉手掌已经挪开了。但他留下的水渍带着寒气紧紧贴在带土皮肤上,让他打了个颤。


带土觉得他什么都看不清。轿子里没什么进光依然阴沉沉的,只有门帘上的血迹分外醒目。他不愿去看,半倚在座位上,感到轿子被重新抬起,继续向九尾城走去。


这就是南贺之外的世界吗?带土昏昏沉沉的想。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觉悟,实际上连掀开门帘的勇气都没有。他过去常常听说当今天下战国一片混乱,但实际并无什么切身体会。可是踏出家门的第一步竟然就这样的……


可是卡卡西却经验非常丰富的样子。他究竟实在怎么的修罗世界中生存下来的呢?带土只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因为受了些惊吓,直到抵达九尾城内的一路上带土都半睡半醒,直到卡卡西再次出现在轿子里。


“带土殿,我们已经到九尾城的内院了。”卡卡西说,“请……下轿吧。”


——这就是木叶的中心了。带土被这个认知一震,清醒不少,有点好奇的探出身子。轿子被停放在一个娴静优雅的院子里。建筑与景观设计都与南贺颇为相似,不过比带土原先居住的偏殿要气派不少。由于途中波折,一行人先更衣沐浴之后,才前往正殿与木叶的国主大人会面。让带土有些意料之外的是,似乎那位大名殿下的寝殿与安排给自己屋子相隔不远,能够沿着缘侧走过去。


这样的安排究竟是出于善意的厚待还是出于什么便于监视之类的理由?带土模模糊糊的想。原先他一定是不会考虑后者的,但来路上的插曲让他生出一股多疑。


四代目水门大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年轻。不仅如此,还是个非常帅气俊美的男子,身上披着一件白底镶红边的羽织。他身侧的玖辛奈御前也是个大美人,穿了件与发色相衬的大红色和服。两人的衣服均印着木叶的家纹——似乎是个漩涡和箭头的组合版。


带土按照之前教导的礼仪向两位殿下拜了礼节,拘谨的垂头坐着。


“一路过来很辛苦吧?”水门温和的说,“你在路上遇见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实在很抱歉,让你有这种经历。木叶边境处的确时时有流寇的传闻,是我们这边大意了。我已经派人前去查看,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他说的很诚恳,倒让带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旁的玖辛奈见他又是紧张又是失措的样子,竟然嗤的一声笑出来。


“有什么要说的不妨跟我们直说。”她眨眨眼,声音充满元气和活力——这与带土认知中的城主乃至国主似乎都不怎么像。“以后你在木叶还要呆好长一段日子的说。”这名御前大人说话时有着非常接地气的口癖,颇为亲切。


“不错。”水门也说道,“我和玖辛奈虽然尚无子嗣,不过有不少家臣的孩子与你年纪相仿,也许能玩到一起。嗯,你身后那位……?”带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卡卡西。


“是我从南贺带来的。”带土说。


“你抬起头。”水门道。


卡卡西应声抬起头来。不过他的大半容貌都掩在面罩之下,即使正面瞧着也看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但水门却仍然很仔细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叫什么?”


“畑卡卡西。”


水门又看了看,才将目光挪开。


“今天也不早了,不如你们先去休息,等过两天我再向你逐一介绍城内情况?”水门很客气的说。


“多谢水门大人、玖辛奈大人。”


“水门,你刚才在瞧什么?”等到带土一众离开正殿,她才向丈夫发问。


“没什么大事……”水门笑了笑,“也许是我想多了。”


另一方面——直到回房关上障子,带土才长长舒一口气,将肩衣扯开,只留一件小袖。


“吓死我了。”带土说,“不过四代目夫妇倒是出乎意料的和善啊。”


“……是啊。”卡卡西回应道。不知怎的,带土觉得卡卡西似乎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先前在边境碰上那些劫匪,我还以为木叶是个混乱之地呢。”带土说道,“看来真是够巧的。”


卡卡西却迟疑的转头看了一眼屋外。“那倒也未必。”他把声音压的很低。


“什么意思……?”


银发少年从怀中掏出黑乎乎的一枚铁器,有四个角,中间是个圆环。带土不解的望着对方。


“这是那天袭击我们的人掷出来的。”卡卡西说,“这叫手里剑,是一种忍者常用的暗器。”


带土睁大眼看着卡卡西。“你的意思是……”他说,“那些家伙连忍者都抢?”


“……不,”卡卡西叹了口气。“也许他们就是忍者呢?”


“但不是说流寇——”带土提高了声音,卡卡西立刻做出手势示意他小声些。


“这只是我的猜测……四代目大人如此年轻,玖辛奈御前又是千手旁系出身——如今他主张休战,我瞧木叶里未必所有人都同意。如果你死在了木叶的领土上,再次开战也不是不可能的。”卡卡西说,“不过我们刚到木叶,还是先不要声张的好。但愿只是个巧合……总之殿下多注意一点。”


带土刚从来路上血腥的插曲中略缓过一些,卡卡西的推测无意又再次替他的心脏绑上一块铅坠。他把手指放在那枚所谓的「手里剑」上,一阵冰凉沿着指尖的神经迅速蜿蜒而上。


“等等,这上面……”带土皱着眉头说,“有血迹——卡卡西,这是……”他立刻抬头望向对方。卡卡西略微一顿。


“这是敌人的血迹……”他说。


“骗子!”带土不是很机灵的类型,但这时候他突然很有条理的反驳,“这东西不是像飞镖之类的吗?既然投出去了,怎么会碰到他自己的伤口?”


卡卡西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右上臂。“只是一点擦破而已,不用……嘶!”他话音未落时,带土已经伸手将他的袖子卷了上去,果然他的手臂上用布条简易的包扎了一番,但仍能隐约看到一点渗出的血迹。


“你是笨蛋吗!”带土说,“这样会感染的,然后——就会死掉啊!”他夸张的叫了一声。


“也没有那么夸张啊。”卡卡西回答道,“我原本就打算明天去找医师要些绷带和止血膏……”


带土却一把拽起他。“为什么要等明天?当然现在就去啊!”卡卡西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带土已经唤来侍女问明了的城内药房所在,拉上卡卡西便径直走去。虽说是径直,实际上两人对城中地形不熟,在廊院内左转右拐好一阵才找明其所在。


“不好意思——有人在吗——”带土把声音拖长,伸头进屋左右瞧了瞧。屋子没人,正对着是一墙的抽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


“这是什么啊?”带土忍不住走进一些。


“应该都是草药吧?”卡卡西在身后说道,“殿下,还是不要乱动……”


“我只看一眼啦。”带土将身前的一抽轻轻拉动,可惜抽屉有些卡住,他这么一拉并未打开。于是带土又用力一抽——


“殿下!小——”卡卡西的话说到一半便被打断了。带土抽开抽屉时用力太猛,整个柜子都狠狠一斜,几个抽屉稀里哗啦全部砸下来。卡卡西有心帮忙,但右臂受伤,虽然将柜子扶住了,但带土已经满身的药草,地上也一片狼藉。两人正面面相觑,忽然听见脚步声。


他们闻声转头,一个棕色短发的少女正从外头的回廊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药臼。她眼睛微微睁大,好像对药房里的事故有些吃惊。


“完了完了完了……”带土小声在卡卡西耳边嘀咕,“被人家发现了!怎么办啊卡卡西怎么办怎么办——”


女孩子的大眼睛灵动的转了转,似乎在观察发生了什么,然后朝着两人走来。


卡卡西也有些谨慎的望着来人。“抱歉,我们——”他说。


但少女打断了他。“是开抽屉的时候吧?”她把耳边的头发捋了捋,轻笑了一声。“你要紧吗?还能不能站起来?”她略微弯下腰,朝着还跌坐在地方的带土柔声说道。


“嗯……嗯?我?”带土过去从未有过年纪相仿的女伴,看见好看又温柔的少女,对他并不加以责罚,一时竟然茫然的瞪着对方。


卡卡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伸出手。“殿下。”


带土这才羞红了脸,连忙接过对方的手站起身来。“没、没有啦。”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对方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的歪了歪头。“我是这里的见习药师,”她说,“我才应该问你呢。你们是谁?在这边做什么?”


“药师?”带土喊了一声,“可你……可你——”他想说对方看上去不过和他年纪相仿,是个年幼美貌的女孩子,怎么会是医师呢——他对医师的印象可都是光头大叔*。


“抱歉,这位是宇智波带土殿,我们刚到木叶,因为来路上受了点伤,所以想来拿点药膏和绷带。”卡卡西见自家殿下依然那副咋咋乎乎的样子,只好将话说完。


“哦……宇智波。”她点点头,“我先前就听说你们要来木叶的消息啦。所以……是什么样的伤?今天只要我在这儿,我可以帮你试试看。”


卡卡西便将伤口露出,简略说了经过。短发少女看上去虽然年纪尚轻,但手法却颇为老练高效,她从里屋取来绷带、又从抽屉里去了几样草药,捣碎了之后给卡卡西敷上包扎好。


“这样就好啦!”她笑道,又转头看向带土。“带土殿,你下次也要小心点呀,幸好被抽屉没有被砸到。”


“我——我知道了。”带土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依然干巴巴的说。好在女孩子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开始收拾满地的草药,带土和卡卡西便也帮忙收拾。


“非常感谢。”卡卡西对她说,“你的手法很优秀。”


“因为我出生在野原家,世代从医,所以从小就泡在医馆里……”她说,“说起来……我叫琳。那位是带土殿,你是……?”


“卡卡西。”银发少年说。“我是跟带土殿从南贺过来的。”


琳点了点头。“刚来木叶,有什么不习惯么?”


“还好。”


“总之……之后还要相处一段时间是吧?”琳眨眨眼说,“如果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


“那、那可帮大忙了,琳!”带土说,“今天见过了水门大人,其他人还都不认识呢。”


“其实九尾城内也有不少与你们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琳说,“水门殿安排了教习的老师,之后你们大概会和大家一起修习吧?安啦,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们在木叶……一定能交上不少朋友的。”


“带土殿、卡卡西君。”琳露出一个灿烂、温柔的微笑。


“欢迎来到木叶。”


TBC

*那个时代的医生好像都是光头

【终于进入木叶 结束了仔堍仔卡的环节!接下来就会嗖的一下开始少年酸酸酸酸甜甜的青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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